苗衣是个苗族妹妹,成长在涪陵的一个单亲家庭。
她和文远认识的时候,刚好从一个专科院校升到本科,在北碚的一所大学读书。
那时,学校流行上BBS,一群青春的、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年轻男女们,在上面留下了各种欲望和冲动的内涵贴和赤裸求爱贴。
苗衣和文远就是在一个叫樟树林的校园BBS上认识,然后互换企鹅,开始了各种诱惑和反诱惑,在网络上的风情一时弥漫到现实中。
当时,文远正在读研,住在「杏园」。宿舍条件还不错,两人一个房间,且不交水电费。
室友叫田之禾,由于姓田,这个在渝东南被直接划为土家族的姓,遂给自己取个网名叫「老土」。
老土的最爱,一是打魔兽争霸,堪称高手,带着文远征战浩方和VS各个房间,所向披靡;二是泡妹妹,口味不限,一个色狼的身体里裹着一颗老土的心;三是和兄弟们一起喝酒,他的交际范围很广,各色人等尽皆结交,出手阔绰待人又诚恳,于是称兄道弟的人就多了,经常出去喝酒,夜半不归。
虽然网名叫「老土」,但是家境却颇好,他的父亲是渝东南一个区中心医院的院长,母亲是交委的干部。老土的父母到杏园这边寝室来看过他几回,给文远的印象不错,为人和气,被归为良善父母类。
文远是典型的农二代,父母供得辛苦,自己在过重的压力下反而开始堕落心灵和放纵肉体。
往往不知道该干什么,套一句那个时候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很有理想,就是不知道理想是什么」。
考上研究生以后,文远平时就和同学跟着导师做课题,川渝两地四处跑,回来写点东西,学业的压力比本科时小得多。
单调重复的课题,给导师们带来财富,对他而言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憧憬变为失望,失望促使更加堕落。其实,堕落根本就不需要借口。
当年对读研的热望和幻想早已磨灭,一天天活得更加没有目标,只盼着早点毕业,能挣钱贴补家用。
每次对着镜子,文远总是会皱眉头,他承认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虽然也想奋发图强,却往往被已经养成的各种恶习所左右,最终败给懒散和盲目。
文远缺少一个真正的导师,还有一根鞭子。
惯性定律是牛顿第一定律,人活在现在,却又是被以前的自己所驱策。正如我们看到的星光都承载着很多年以前的故事,现在的自己其实不过是过去的自己在当下的投影,除非用很大的能量实现跃迁,但是下一刻却依然是这一刻的延伸。
无数个自己,让心纷乱,找不到方向。
小白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文远却总是觉得:昨日之日一直在侧,不可留者一直是今日之日。
闲话扯远了,书归正传,继续讲这不算动人的成人故事。
文远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直到苗衣的出现。那是一个偶然的事件,却也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在论坛上混多了,自然会有几个朋友,认识了苗衣,却是上天的一个善意安排,起码还停留在网络交流的阶段,文远是这样看的。
痞子蔡的轻舞飞扬,在带走年轻的眼泪以后,早已在生活中远去,现实的网络就是性和欲。
大家都这么忙的啊,不开房,谁来见面呢?实在不开房,那野战也是可以的,气象园那片草坪很不错滴!
大学期间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是苗衣主动邀请的。
在头天的下午,苗衣就闪企鹅,约文远第二天上午去天奇广场看她走秀,给她捧场。
文远在网络上是放浪的,而现实中还是有几分矜持,对于第二天见面的事情颇为犹豫不决。
因为他已有一个女朋友,叫李岚,大四下期快毕业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文远正处于学生和工作者的转型期,心情烦闷。二人的关系分分合合,各种三角恋,不过最终还是处在一起,颇为不易。
文远每个星期五下午就去渝北与李岚团聚,星期天的下午又回到学校。女朋友虽说不是貌美如花,却也有几分妩媚,对文远而言算是灰暗生活中唯一的亮色,乌云外镶的一缕金边。
当天,下着小雨。季秋时节,一下雨就湿冷异常。
文远在寝室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去了。
老土又是半夜两三点才回寝室,此时正鼾声如雷。不知是否因为文远掀开一角窗帘,放进了冷光的原因,他嘴里嘟囔了几个含混的音节,翻了个身,随后又面朝白垩的墙壁继续酣睡。
文远蹑手蹑脚走出寝室,轻轻带上门。大楼管理员友善地向他打招呼,研究生都算是老师了,管理上和本科生有本质的区别。文远微笑着点下头,随后轻快地走出宿舍大楼。
爱打伞的,一定不是男人。
文远在如丝细雨中,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潮湿的空气。清冷的气体和着雨雾进入肺腑,顿时让他神清气爽,头脑在那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的开了窍。可惜,犹如饮了凡水的石猴,那种清明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文远知道自己又回到混沌状态。
「操!」骂了一句,紧了紧衣服向校外走去。
天奇广场,在那个时候是北碚这个美丽小城的「中央商务区」了。苗衣参加了一个学校社团接的一单商业演出,在一批身高体貌都很标致的女学生中被选出来表演所谓的时装走秀,也算是对她身体本钱的一种肯定。
文远边走想:这么冷的天,走个什么秀?
当他到达天奇广场的时候,台外已经围了很多人,爱看热闹的习惯,估计已是深入国人骨髓,刻在DNA信息链上的了。文远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是往人墙里面多挤进了三四层而已。他觉得站远一点可能还看得清楚些,也就放弃了挤到最前面去的念头,遂退到外面斜靠舞台,人也相对较少的一面观看。
主持人自以为是的喋喋不休的解说后,表演终于开始了,歌舞皆有,台上那些青涩的面孔,纤细的身体,颤抖的歌喉在细雨中朦胧了。
她们不断地对自己说得多锻炼,多参加社会实践,或多或少都是为了获取一点点生活费……
每当文远看着那一个个举着「家教」牌子,感觉就像过去插了草标的人……为了生活啊,可毕竟是学生啊……
在主持人刚开始新一轮的啰嗦,却被台下观众喝倒彩以后,终于,走秀节目开始了。
文远在那几个迸发出无穷的青春活力的女孩子中间寻找那仅见过照片的身影,目光一扫而过,那美丽的人儿就出现在眼前了。
那是怎样的一道靓丽的身影呵!尽管入选的都可以称为美女,但在众多的倩影中,她却是如此的出挑,风姿完全压过了台上其他所有的女孩。
不算专业的步伐,但是让人充分地感受到了青春的活力,略微上翘的嘴角,那个小小的酒窝似笑非笑中让人心魂俱荡,一排洁白的贝齿,尤其是两根细嫩锁骨,真让人一见销魂了。由于不是专业水平,偶尔走错步伐,俏皮地吐下舌头,反而迎来观众的一片叫好。
文远看到身旁一个戴眼镜的胖子,呆呆地看着,口水都要嘀嗒出来了。稍远点,一个黑瘦的男人,看到女孩出场,就一直不停地在下面吹口哨,高声叫好。
是的,她就是苗衣了。那个文远在网络上已很熟悉,在现实中却是初见的苗衣。真实的她,远比照片上美丽又有魅力得多。文远痴痴地望着舞台,眼里只有她了,其他的都自然淡出视野了。
节目在叫好声和热烈的鼓掌声中结束了,文远从发怔中回过神来,向后台走去。
此刻,他是多么急切地想见到苗衣,但突然又如此不自信,看看自己的衣角貌似卷起来了,胡茬子好像也有点冒头,头发不知道梳好没有。背着人,对着手哈了一口气,刷了牙怎么还是有点味儿呢?
忐忑不安中,文远还是来到那群下台后冷得「唧唧喳喳」叫着的女孩子前面,就痴痴地看着苗衣,不敢再向前了。
「小衣,是找你的吗?」
「咦?……是呀!」苗衣回过头看到文远,愣了一下,却又开心起来,那一笑让天空瞬间都亮了几分。
「哥哥,过来吧!」
「哦!」
文远走到近前,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好像已经认识多年,以前很多场景的空白一下就被她填补完满,了无遗憾了。
「哥哥,我加件衣服,你等一下,都快冷死我了。」苗衣一点都没有初见陌生人的羞涩,真像是和自己的哥哥说话一样。
「小衣,是你哥哥吗?」
「怎么长得不太像呢?」
「是不是情哥哥呀?」
……
女人的八卦精神总是那么旺盛,再冷的天气也压制不了。文远被调侃得有点尴尬了,在一旁局促的手足无措了,就揣在裤兜里面,东张西望,装着四处看风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哥哥,走吧!」苗衣从更衣室出来,挽着文远的手,鄙视地说道:「别理她们,这些八婆……」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文远在内心百分之一秒的挣扎后,自然地顺从了。
文远问道:「表演完,你们就可以走了?」
「是呀!」
「那现在去哪里?」文远对于约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雨中漫步呗,多浪漫啊!」
「还浪漫呢?看你的嘴唇都冻得发乌了!」说着,将苗衣的手臂夹得紧了,以这种方式多传导点热量过去。
「哥哥,你觉得我表演得怎么样啊?」
文远赞道:「不错,很不错!」
「是吗?我一直觉得没表演好,在上面很不好意思呢!」「当然是了,没看到下面的观众给了你那么多的掌声吗?」「嘻嘻……那可不见得是给我的!」
……
「哥哥,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我很喜欢啊!现在去哪儿呢?」
「送我回寝室吧!」
「嗯!」
学校的风景,在雨中是别具一番风味的。
苗衣和文远在爱情山情人坡上说着悄悄话,就像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没有尴尬和冷场。现实中讷于言的文远对着这个他一见就喜欢上了的女孩子,却滔滔不绝起来。
银铃的笑声传到阴霾的天空,雨丝越发稀疏了。
「哥,亲我一下……」
「嗯?」文远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佳人。
「亲我一下嘛!」苗衣略有点撒娇地说道。
「这个……」文远一下摸不着头脑了。
「啵……」
两人身高相仿,而苗衣为了走秀,穿的高跟鞋,倒比文远要高出几分,很轻易地就在文远的脸上亲了一下。
「就是这种感觉,我在梦中见过很多回了呀!」苗衣笑着跳跃着跑开了。
文远一下傻在当场了,那柔软的嘴唇,那个轻吻的幽香由脸颊传到鼻腔,化为甜甜的鼻息在鼻腔和肺腑里面回荡,让他不觉得痴醉了。
他想说:这个场景,他也梦到过很多次的,这是梦,还是现实?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就当它是一场美妙的春梦吧,而苗衣就是那梦中的仙子,林中的精灵。
那段青石板的路,在今后文远的梦中又频频出现过,那个颀长的身影跳跃着走开,那句话和笑声帮他度过了很多困难的时光,伴随他享受过许多美好的时刻。
……
纵使再美妙的时刻,也会有到岸的终点;再苦难的经历,也有死亡的彼岸。
文远躲过了宿舍大妈的眼睛,到了苗衣的寝室,室友们在这个时间要么出去约会要么图书馆学习并未回来。
两个人一间房,苗衣却开始紧张了,没有了先前的洒脱和轻松。
文远嘴角上翘,努力地想做出个笑容来。
苗衣幽幽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苗衣抱着文远。
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内心积蓄了几个世纪的悲苦在这一瞬间释放了出来。
苗衣仆在文远的肩头,眼泪如潮濡湿了文远已经润湿的衣服。
文远却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小姑娘心里装着事情的呀!
「乖……」他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拍着苗衣的后背,像哄小孩睡觉一样,带着几分溺爱。
「乖……」
「哥哥,我分手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不要我了……」苗衣断断续续地说话,有点泣不成声了。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小衣,像你这么好的女孩,是那个男人没有眼光,失去了你,是他的损失,是你的解脱。」
文远安慰着,手中却开始下流起来,轻拍变成了抚摸。
「哥哥,哥哥会对你好的!」
苗衣往下缩着,蜷在文远怀里啜泣着,她此刻只想在这个男人怀里安睡。文远以前在网络上对她的甜言蜜语和温柔关怀,成了她失恋后的救命稻草,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苗衣却出仿佛自本能地信任着眼前这只外表像狼,内心更色的男人。
文远用双手托着苗衣的下颔,轻柔地亲着她已经哭得发红的眼睛,用舌尖舔舐着咸湿的眼泪。
苗衣觉得有点痒,停止了哭泣,只是偶尔失控地抽泣一下,紧紧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
文远的嘴唇停到了苗衣的嘴角,看到那个小小的酒窝和唇线勾人的弧度,终于狠狠地亲在了嘴唇上。
那一刻,他是如此地投入而深情,和女友从未有过的激情在这一瞬间被点燃,犹如封闭已久的炸药瞬间汽化膨胀,意图摧毁周遭的一切。
那窄小的单人床,成了人世间的天堂。
文远搂着苗衣,热烈地亲吻着,唇齿相依,贪婪的吮吸着苗衣瑟缩的丁香小舌,粗鲁而蛮横地吸入到自己的口腔。苗衣微甜的唾液犹如琼浆玉液一般,滋润着文远干涸的心灵,激发他无边的欲念。他从未有过如此的不顾一切,去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此刻,他只想在火中化了,化了他自己,也焚尽了身下的玉人。
当文远将舌尖顶入苗衣的温热小口中时,苗衣鼻子里发出沉重的「嗯……嗯……」声,嘴里艰难地呢喃出「……嗯……哥……」文远一边贪婪地品尝着苗衣的唇舌,一边熟练地解开她两件单薄的衣服。当只剩下蕾丝的乳罩托着与苗衣清秀脸庞不太相称的豪乳时,文远只觉得唇干口燥,不住地吞着口水。
苗衣羞答答地低着头,不知道是在拒绝还是在等待。书呆子一样的文远,此刻恢复了人类原始的兽性,狼的本性。颤抖地双手从后面解开乳罩的口子,看着眼前一对跳动着的玉兔,不由自主地又咽了一口唾液。
「嗝……呃……」的一声,逗笑了仍梨花带雨的苗衣,「哥,看你这傻样!」「傻样?看我不弄你!」文远一下噙住那粉嫩的鸡头肉,用力一吸,苗衣一阵颤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文远用舌尖在那圈淡淡的小乳晕上划着圆,另一只手揉搓着另外一只大白兔,那是一只手仅够在山顶欣赏风景的尤物。
苗衣的鼻息渐渐粗重起来,脸上开始显现出不太正常的红晕,两手抱着文远的头,按在双峰之间。
文远感觉像是回到了幼时,那种温柔地满足,犹如在母亲的怀抱。那感觉,仿佛是吞了龙珠在温暖的水波中荡漾。下体却已经是坚硬如铁,蓄势待发了。
解开了苗衣所有的束缚之后,文远触到了那片早已湿润的微微发抖的泥泞花径。在花间小珠上轻柔地捏了一下,苗衣不自觉地又颤抖了,搂着文远的头更紧了,好怕失去!
文远俯下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蜜汁,略有些酸涩,回口却是甜蜜。舌头开始翻腾,犹如游龙戏珠,在窄小的空间里寻找着彼此的快乐与高潮。
许是第一次和文远亲密,也或者是最近感情波动太大,苗衣的体质变得很敏感。在文远用指头轻轻地插进那道泥泞不堪的洞口,指节轻轻地划拉那一圈圈地环纹,苗衣失守了。
「啊……啊……哥哥,不要动,我受不了!」使力按着文远的头不让他的舌头再刺激那颗小豆豆,阴道壁不停地抽搐,紧紧地夹住文远的手,使抽动也停了下来。
文远用牙齿在豆豆上轻轻一咬,感到手指被紧紧地挤压着,一轮又一轮,仿佛即将释放出无穷的力量。
「哥……」苗衣颤声地说道:「哥,我要尿了……你让开,啊……」一股甜腥的液体喷射到文远的脸上,文远就势用口接住,觉得口感还不错,品味道,应该不是尿液。
苗衣带着颤音的叫声在最后一股液体射出去以后,疲弱地收住了声。
「哥,好脏啊!」
「小衣,不脏的,不是尿啊,应该是你高潮了哟!」文远猥琐得发出「嘿嘿……」笑声。
「我来了!」他将那早已难以忍耐的分身挺出,朝湿滑的洞口一下没根而入。
简简单单地活塞运动,却给刚刚已经脱力的苗衣带去了更大的刺激与兴奋,渐渐地回复了一些精神。
几百次地凶猛冲击以后,文远的体力逐渐衰减,苗衣就翻身压在文远的身上,上下起伏。
文远看着在那如玉的身体全心投入在自己的身体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时而遮住面庞时而纠缠在颈项。那半遮半掩的美丽容颜,此刻却是自己一人之禁脔。
两只雪白的乳房,感觉像在山间跳跃攀沿的玉兔。真实的快感给文远带来了虚幻的妄想。
「这是梦吗?如果这是梦,我愿长留不愿醒来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肢体交缠,瘫软在小小的单人床。
「哥……」
「嗯?」
「对不起!」
「啊?」文远再次诧异了!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这次……这次谢谢你!」「什么?」
「不要再联系了!」
……
文远不知道是怎么溜出女生寝室的,也不知道后来那一两个月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浑浑噩噩,一如既往,但是又完全不同。他仿佛找到了什么,又丢失了什么。
老土换了一个又一个风格各异,妍媸不一的女人。
直到毕业,他再也没有联系苗衣……
那个让他在一瞬间找到自己,又彻底迷失本心的女子,就像砸在平静死水里的一颗五彩星星石,遽然而至,截然而去。伴随一圈圈涟漪的消散,终究是沉静,再无半点痕迹了,只留下那潭死水在世间逐渐枯涸。
偶尔在论坛上得到一点消息,好像她又恋爱了一两次,结果皆是草草。而她,同样再也没有联系文远。
一段刚刚开始的激情,在释放出全部热力以后就戛然而止,仿佛本不该开始而早就该结束。那神女一梦,仿佛巫山的云雾,渐渐朦胧了襄王的视线和脑际,使他再也分辨不清现实和梦幻。
或许那真的是一场春梦罢,在那个细雨的上午,他其实和往常一样在寝室睡懒觉,并没有出去。可是,那是多么缠绵的一场梦啊,真是不愿意醒来。
他开始走自己的路,那条让他以为可以摆脱狗样人生的路。
为了向上,他宁愿将灵魂出卖给魔鬼。可惜魔鬼并不存在于此世间,于是他将灵魂出卖给过往的和将来的自己。
生活依然是平静,波澜不兴,只是偶尔和女朋友做爱的时候,她会变成当年的身影。
那两只雪白的兔子啊,仍然如梦中一般,是那么活泼而有力地跳动着!
……
(二)落花
在城市中那些拼搏着的,那些浑浑噩噩的,那些迷失方向的农村人啊!
你闭目冥思时是否会忆起老家那片骄阳下金灿灿的油菜花?
你是否会想到屋旁那畦菜地里绿油油的香葱苗?
你是否会跟着在天空中随风而舞的风筝而在云间放飞心情?
你在醉后饥饿时是否会想吃母亲煮的鸡蛋面?
你可还记得爆着灯花的煤油灯下,父亲手把手教你写生字?
你是否还能看到幼弟脸上无邪的笑颜?
可还记得开往大学的车上,看着下面灰烟中祖母的眼泪?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在青石板的坝子上玩耍的孩子们,也回家了。
那淡青色的炊烟袅袅盘旋在家家户户的烟囱上,如同记忆一样,都消散了,飘远了,抓不住了,只偶尔出现于梦境中。
……
再也不回去了吧?再也不回去了!
既然来了,就融入吧!
要堕落,就和城市的喧嚣浮躁一起活下去;要奋斗,那就和飞蛾般拼命地去死掉吧!
……
在毕业后,度过一段给自己在社会和工作中的角色进行重新定位的痛苦历程,并恍惚地过了两年风流而荒唐的糜烂生活后,文远逐渐适应了目前平淡的生活。
三十岁那年结婚,并计划要小孩了。
人生步入了早就应该进入的轨道,一切的苦闷和挣扎都不过是蚂蚁的痛楚,没人会在意的。到了最后,甚至连自己都已经木然面对了。回顾过往,文远虽还不能完全淡然,但是也能微笑着坦然面对。
结婚后,感情稳定了,妻子也比在女友阶段更加贤惠和勤劳。彼此相互依偎时,能感到温暖的亲情和浓浓的爱意。虽然还没有孩子,但是文远爱这个女人,珍惜这个家庭。
只是在身体接触时,却没有了激情,摸着妻子就像摸着自己。人总是不知足的,文远渴望着激烈的性爱和热恋的感觉。
欲望,使人年轻,至少使人感觉年轻。
文远明显地觉着自己开始衰老了,不管是心态上还是在做爱的时候。直到有一天,多年都没有联系的苗衣,通过企鹅的空间又找到了他,多年未见,却像老朋友一样亲近。
他偶尔在心中也滑过一个念头: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两个人在网络上又开始逐渐熟悉和热络起来,苗衣也已经结婚了,丈夫大她接近十岁,待她很好,只是有些方面不是太和谐。度过迷惘期和堕落期后,俩人都很珍视眼前的婚姻,但并不影响彼此开点成人玩笑和小小地调调情。
从此,文远觉得上班也没有那么乏味了,看着闪动的企鹅出现苗衣的头像,就觉得好开心。
一天,文远试探着说起那年的情事,苗衣却毫无印象,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或许那个雨天发生的故事,不过是宅男的一场春梦,从未发生。算了,就当它是场梦,从头来过吧!
一个雨蒙蒙的春天,苗衣没有去上班,在留言栏里写了句「好疼!」文远心里一阵紧张,得知是大姨妈来了,正在痛经。苗衣请了假,一个人窝在家里无聊。
然后是各种关心和问候,感觉彼此又亲近了一些。苗衣感觉心里一阵暖暖的,喝了点热水以后,疼痛感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不知道从哪个话头开始的,文远突然说道:「小衣,哥哥很久都没看过你了,平时都是看到照片,能让我看下吗?」
「我在床上的啊,衣服都还没穿……」
「嘿嘿……」文远表现出强烈的色狼意愿,「那正好,我就是想看没穿衣服的。」
「额,哥哥……」苗衣说道:「我现在恁个憔悴的,肯定很丑!」「你美丑都是我妹妹啊,哥哥怎么会介意的呢?」文远安慰着:「对了,你家长呢?」
「在上班呢」,苗衣有气无力地敲着字。
「那哥哥来疼你!」
「额……」
「你有视频没?」
「有啊,可还没用过呢!而且,我现在这么憔悴的。」苗衣继续坚持着说自己的身体状况。
「让哥哥看看小衣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我好来疼你呀!」「很丑的哦!」苗衣最后挣扎着说了一句,还是开了视频。
看着眼前多年未见却又如此熟悉的脸庞,岁月这把杀猪刀没有在那如玉的容颜上留下一点印记。
「小衣,调整下角度,我就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了,的确有点憔悴啊!可怜的妹妹,我都想过来爱你了。」
「这种状态也能来爱爱?」苗衣一阵惊诧。
文远连忙解释道:「妹妹,你想什么呢?我又不喜欢血染的风采,意思是过来给你带点益母草之类的药啊!」
「哦!」苗衣松了口气。
「你把被子松开点,别裹那么紧吧,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嘿嘿……」文远开始幻想下面那对出现在梦中很多回儿的兔子了。
「今天很冷的!」
「就看一下,半裸就成啊!」
「半裸不就是看胸吗?女人的胸部长相差不多的嘛!」文远一听这句,感觉血液一下沸腾了,抬头看看周边的同事,都还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其实所有的女人都差不多。关键是同样的内容,不同的人,就有两样的刺激。比如说,和媳妇儿做爱,就会觉得没什么激情了。可如果和妹妹做,那就完全不同……」文远奋力地敲着键盘,巴不得立刻飞过去,把小衣的衣服脱掉,抱着怀里好好爱护一番。
「那,那好吧!」
「全裸的,成吗?」文远既得陇又望蜀。
「只能接受半裸!」苗衣坚决地拒绝了大色狼的过分要求。
「好吧,半裸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当看到那对大白兔出现在屏幕上时,回忆被完全找回来了。文远不知道能用什么话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唯有赞叹一声:「好美!简直美得让人窒息。」文远贪婪的视欲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满足,然后约苗衣有空的时候去江北,请她吃喜欢的DQ牌冰淇淋。
周五的晚上,文远和同事聚餐后打麻将,刚玩了一把,得知苗衣在观音桥的大融城吃饭。他连忙找了个借口,无视同事们异样的眼神匆匆离开,打了个车直奔观音桥。
当文远在新世界里的屈臣氏发现正蹲着找东西的小衣,站在旁边等了两秒,深呼吸,略有点颤音地叫了一声:「小衣……」「咦,哥哥?」小衣明显地有点诧异了,又有点尴尬的神色,连忙起身结账。
在嘉陵公园里面,小衣说道:「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呢?」「那怎么会呢?」
小衣坚持认为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两三分钟的尴尬过后,话匣子打开了,天南地北,生活和感情,工作和事业……
网络上的对话,和现实中面对面的交谈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很多时候,一个人在网络上可以是一个浪子,而在现实中仅仅是个屌丝,爽只靠撸。
嘉陵公园步行街上的人潮如蚁,很难找到一个私密的空间。绕了一大圈,才在一个树影斑驳的池塘边找到几分宁静,两三对恋人在那里边亲热,大家彼此互不干扰。
文远握着苗衣的手,看着那对如星明眸,心开始融化到这片喧闹中的幽静和柔情中。渐渐地失神,文远忍不住在那微微上翘的唇角亲了一下。
苗衣的脸一下就红了,低下头,不胜娇羞。
文远就势将苗衣搂在了怀里,亲吻着那两片柔弱的嘴唇,搂住那仅堪一握的小蛮腰,轻轻捏了捏。就在文远的手向苗衣的胸部游走的时候,苗衣拒绝了,轻轻地推开了他。
苗衣站起身来,看了看阴沉沉的夜空,对文远低声说道:「哥哥,我的车要收班了……」
「好吧,我送你上车。」文远回味着刚才的醇香,恋恋不舍地说道。
「哥哥,不用了,不顺路的。」
「没事,让我多陪你一会!」
目送公交远去,文远猛然惊醒:自己也有家要回啊!家里还有个温柔的妻子,我这是怎么了?
带愧疚,文远和妻子亲热的时候,总是觉得心神不属。
云收雨散后,文远对蜷在怀里的妻子问道:「媳妇儿,你不觉得我最近有点异常吗?」
「你一直都有点不正常,好吧?」
「你不怕我出轨?」
「呵呵,你要出轨就去吧,我看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个女人愿意收容你?」「……」
「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相信你吗?」妻子补充了一句。
文远有几分感动,更感到羞愧,这个算是自己保密工作做的好吗?当然,他还是坚持认为:如果偷了腥以后,还留一片鱼鳞在嘴边,那是对自己爱人的不尊重。
……
文远和苗衣再一次约好见面开房聊天,他们说好只是单纯的聊聊天,不过谁相信呢?恐怕自己也不信罢!
快中午时,文远在路上追问苗衣到底去不去?
苗衣却突然退缩了,不去了!
充血的欲望带来了亢奋和无尽的希望,而最终的失望让文远一下感觉到了宛如失恋的痛楚、失落和抗拒。
他恐惧了,对自己恼怒着,不想也不敢再看到她他想焚身以火,不顾一切去爱,却忘记这份爱本就是不应该的。甚至可以有性,却不应该有这份爱。对于一个浪荡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而言,性不足以给他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这份压抑了多年的爱,却足以将他焚尽,彻底毁灭。
可是,文远对苗衣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恨意,甚至连半分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木然地坐着公交往回赶,在过渝澳大桥的时候,看着下面浑黄的嘉陵江水,几条打沙船浮在水上,两声汽笛顺着江面远远地从朝天门传来……虽是中午,天空却如此晦暗。
文远顺江看向远处,一幕幕场景浮现:两人开房,聊天,亲嘴,抚胸,摸臀……
欲念升腾,肢体交缠,体液交换,进出往来,乐而忘返,日夜交欢……然后呢?
仿佛已经没有然后了,这一段欢乐是建立在破碎两个家庭的前提下,不会有然后了!
控制不了欲望,自然得不到最大的欢乐。要享受身体的极乐,不得不放弃占有欲。
……
一连过了几天,文远都没有再和苗衣联系。
但是,自重逢以来每天网络上的打情骂俏,一下中断,让文远颇为不适应,仿佛生活就这样失去了最绚丽的色彩。
又是一个加班的夜晚,从大礼堂坐到观音桥,在建新北路站等车。时间已是十点半了,文远心一横,发了条信息过去:我要和你说话!
直到回到家,抱着媳妇睡着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
第二天一早,用手机点开企鹅,收到头晚十二点时的一条回信:和老公看电影去了,才收到你的信息。
只要有了开始,一切都好办了,那天的不愉快都被二人有意地忽略了。
知道有天聊天,苗衣对文员说:「我不喜欢宾馆,对开房很恐惧,你办公室啊其他什么地方再见面都是可以的!」
文远释然,然后心中一阵窃喜,开始幻想办公室的情形。
……
周末,苗衣学车,教练把几个学员带到北碚偏岩古镇拉练。苗衣把手机掉到水里,下午回江北维修,和老公因为一些小事而大吵一架,心里愤愤,向文远吐苦水。
文远把苗衣叫到他公司这边来,晚上要加班,正好和她聊聊天,帮她消消心里的愤懑。
下午七点的样子,太阳还没落山,文远在大礼堂车站等到了苗衣。上次是夜里,看得也不太清楚,这次在大白天看到本人,心里还是颇为激动。
苗衣晒得有点偏黑了,看得出来还在生她老公的气。跟着文远在大礼堂广场转了一圈,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居然没找到。二人在广场另一边,沿三峡博物馆斜上的梯坎上溜达。斜挎包的棕色带子勒在苗衣胸间,将双峰凸显得挺拔,文远看得不由吞了下口水。
「嗝……」的一声,苗衣一愣,看着文远。
文远不怀好意地指指苗衣的胸前,「妹妹,你这个地势也太险恶了!」「坏哥哥!哼……」苗衣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妹妹,这附近也找不到什么安静的地方,要不朝我办公室方向走?」「嗯,好啊!」
在回办公室的途中,来到广场宾馆,文远拉了下苗衣的手,指了指大门,笑眯眯地带着标准色狼的口吻问:「妹妹?」
「不!」苗衣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开房,你知道的,我恐惧!」「唉……好吧。」文远略有些丧气。
走了不到两分钟,文远又道:「妹妹,要不我们去茶楼吧?我教你打麻将,如何?」
「这个可以!」苗衣抬头看了下,发现茶楼招牌的旁边就是个小宾馆的招牌,重申道:「不去宾馆哦!」
二人上到二楼,一边是宾馆,另一边就是文远和同事经常打牌的一家茶楼,里面平时人比较少,还算安静。
文远最后一次诱惑道:「小衣,真的不去?」
「不去!」苗衣回答得斩钉截铁。
文远转着心思,不去就不去,有些事情又不一定非得到宾馆才能做。
文远叫服务员找个僻静一点的包间,随口说,等会还有人来。
这个时间段,人还真是少得可怜,只有一两个房间开着灯,听着里面麻将的撞击声和麻将机洗牌的声音。
服务员送了两杯竹叶青,关上门出去,外面的世界就远了。
二人对视,屋里安静得听得到文远按捺不住的心跳。
文远做到机麻旁的靠背凳上,看着有点紧张的苗衣,笑了笑,说道:「妹妹,你不是应该坐到我这里来吗?」
文远让了让,留出点位置让苗衣坐在自己前面,他用手搂住那纤细的小腰肢。
苗衣转过头来,很突然却又那么自然的,四瓣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舌头在彼此口里纠缠。
「嗯……嗯……」伴随苗衣鼻息发出一阵阵喘息声。
文远的手从苗衣T恤领口伸了进去,摸到那团滑腻的胸肉,捏住小小的樱桃。
「嘤咛……」一声,苗衣已经有些失控了,更是拼命地吮吸着伸入到口中的舌头。
文远觉得这个姿势很不方便,粗暴地将苗衣抱起,按到墙上。摆脱苗衣挣扎的手,解开牛仔裤的纽扣,将裤子拉倒膝盖下,蕾丝的小内裤就露了出来。
此时的欲望不断冲击文远的神经,顾不得欣赏漂亮的小裤,左手抚摸着苗衣的酥胸,右手伸到那已经湿的一塌糊涂的森林里,寻找那颗遗失之珠。
苗衣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紧紧地搂着文远,颤声说道:「哥哥,不要,不要……」
文远哪管许多,用中指在洞口不停地摩擦挑弄。然后解开皮带,裤子脱掉一半,将硬得发胀的一根粗大的阳物赤裸裸地伸到了苗衣两腿之间那处湿透的狭缝摩擦着,那大腿内侧柔滑的皮肤刺激得文远呻吟了好几声。
文远抽插着苗衣大腿根部形成的窄紧的空间,阳物上端触到湿漉漉的外阴,真想一下插进去。
外面,一阵人声传过,二人一惊,用背死死顶住感觉随时都可能打开的门,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等人走过,苗衣将大腿夹得死死的,由于一个月只过一两次性生活,那洞口也非常窄小。文远几次努力冲撞,都未能成功入洞,却更加紧张,血液开始往心脏和大脑处回流,下身颓然变软。
文远心中不由一叹:还是老了!
又努力几次未果以后,文远终于放弃了。尽力去享受口舌的香甜,并用那已显疲态的阳物不停摩挲,带来一些残存的快感。
就在文远欲罢不能之时,放在凳子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最后一丝执着的欲念就此彻底打消。
不过终归是有些不舍,文远没有接电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苗衣:「妹妹,想我进去不?」
「哥哥……」苗衣潮红着脸撒娇道。
「想不想?」
「嗯,想的!」苗衣点点头,那一低头的羞涩,差点重新点燃文远尚未释放的欲火。
「帮我含一下!」
拒绝了两次未果以后,苗衣说道:「就含一下!」蹲下去将文远的那根不再昂扬的阳具含在口里,技巧尚不太熟练的吞吐却让文远兴奋得想叫。几下工夫,那话就在苗衣口里膨胀了……苗衣生怕文远在她口里爆了,看到又雄起的淫具,俏生生地说:「哥哥,好了哦!你说只含一下的!」
「好吧!今天算你逃过一劫,下次,就别想再跑了。嘿嘿……」文远装出一副大灰狼的样子。
那晶莹的液体散发出淡淡幽香袅绕在指尖……
文远带着深深地贪婪吸了一口,舔了舔手指的淫液,味道还不坏。
……
出门的时候,二人却异口同声道:「不要有下次了,不能再见面了!」是害怕爱上对方会失去现有生活的恐惧吗?
兴奋后,情绪低落,让二人只想逃离!
……
(三)沉沙
外面暴雨如注,文远被关在办公室,无聊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想念着苗衣,和她那白嫩的肌肤。
上次见苗衣的时候,她还在考驾照,学场地。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那天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对于那天的事情,文远好生后悔!
……
虽然,苗衣对再次见面非常抗拒,不过经不起文远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再碰个头。
又是周末,文远在办公室加班,而苗衣上午在江北猫儿石学车。中午,被文远叫到公司来。
快到十二点,太阳公公正凶猛。
文远接苗衣到办公室,看她一脸疲惫和满头大汗,就把所有空调都打开。室内温度很快就降下来了,而两人之间的热情却在迅速升温。
文远拉上窗帘,转身紧紧搂住苗衣,深深地吻着,贪婪地吮吸着那丁香小舌。
苗衣呼吸越来越急促,大半个月才来一次性生活,突然之间遭遇如此强烈的男儿气息,不觉得有些迷醉。
眼神朦胧起来,慌张地闭上,不敢睁开……
文远用手圈住苗衣纤细而有力的腰肢,坐到老板房间里大大的圈椅上,把苗衣拉倒怀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胯间之物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顶在苗衣双腿之间的缝隙中。不过,牛仔裤的弹性可并没有多好,让文远的心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文远色急急地将手摸向苗衣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摩擦苗衣的下身,想要拉开拉链,却被苗衣死死地按住,未能得逞。
下路进攻未遂,文远向上路发展,掀起苗衣的t恤,拉开奶罩,呷住乳头,然后使力一吸。
「啊……咿呀……」苗衣抱着文远的脖子身体一紧,然后一软,头就伏在文远肩上。
文远想从后面解开碍事的胸罩,却怎么也不得其法,苗衣「噗……」一笑,轻轻地从前面解开了。
「笨哥哥!」
文远略显尴尬,把头埋在双峰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奶味的气息,右手指头轻轻地捏住小小的乳头,左手全力握住整个乳峰,用力揉搓。
苗衣渐渐颤抖起来,嘴里轻轻呢喃着:「哥……哥……,不要啊……这样,不好……」
文远见苗衣的状况差不多了,就拉开她裤子拉链,这次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轻松进入。
摸得一手滑腻,发觉里面的小内裤已经湿了小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轻轻揉弄着明显变大的小豆豆。苗衣的呼吸更加急促了,鼻息不时地带出几声呻吟,勾魂摄魄般地诱惑着。
文远把皮带解开,把裤子拉倒膝盖下,拉着苗衣的手,顺到自己已勃勃生发的下体分身。
苗衣的手如摸到毒蛇般,受惊似的往后一缩。
文远用强再次将苗衣的手按到青筋暴胀欲裂的阳具上,然后握住,开始套弄起来。
苗衣生涩地上下抚弄着,却让文远得到很大的满足。手上更加强了对苗衣的侵袭,指头已经拨开内裤一角,伸到那出茂密的丛林里,去寻找那传说中的桃园仙府。
灵巧的手指,在湿滑的草丛里找到那处凸起的小粒,就那么轻轻一捏。苗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连忙捂住嘴,继续帮文远打手铳。
从窗帘之间的缝隙透射出一缕阳光,洒在阳台上,已没有了丝毫热力,反射到苗衣身上,一下光彩照人了。
文远抬头一瞥,看到坐在怀里的女子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明艳动人,宛如女神在人间,竟呆住了。
苗衣红着脸颊,眼含秋水,看着文远发呆,娇笑一声:「哥哥,傻样儿!」然后轻轻地推了一下文远的胳膊。
顿时,回过神来,心中邪恶地想着如何凌辱这个女神。
「妹妹,你帮我吹下吧?」
「嗯……」苗衣没有拒绝。
……
多少年梦寐以求的场景啊,自己坐在大大的老板椅上,下面一个性感的美女卖力地吹着喇叭,偶尔抬头,透着无边春情的眼神,貌似无辜地看着自己……文远只想永远留在此刻,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丝不安:或许,这是最后的疯狂和甜蜜吧?这种日子,我俩都不可能坚持下去的,除非彻底做一对狗男女!可是,那毕竟不是不可能的。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当文远将已不可耐的阳具从后面插入到苗衣的湿滑的阴道里的时候,那紧窄的门户让他很快就溃不成军了,过于激动的情绪也让他的精关大开。
「妹妹,我要射了,我要射在里面!啊……」
「不要!不要射在里面!我准备要小孩了……」苗衣拼命地推着文远,却敌不过文远的力气。文远把最后一滴精液射入苗衣的阴道,身体有些脱力,有点意犹未尽。
苗衣却哭了,眼泪再也关不住……
「我已经计划要小孩的,要小孩的!」苗衣哭出声来。
久久的,苗衣木木地对文远说了一句话:「我恨你!」……
文远想起那短暂的欢愉和事后苗衣的眼泪,一阵阵难受,如果不射入,或许还可以继续交往的;如果不插入,或许还可以将暧昧进行下去的。现在,却只有彻底了断,苗衣再也不理睬他了。
但是,他心中最后悔的事情居然是,在苗衣哭泣的时候,居然没有给一个拥抱,给一个吻。当时,他也怕了吗?问问自己,却是茫然不知。
此情可达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偷来的情终究转瞬即逝,连一点暧昧的空间也被挤压出去了,只剩下回味与忏悔。带给对方的痛楚和伤害,还能弥补吗?估计这伤口,只能自愈罢,然后渐渐结痂。但是下雨的时候,深处的伤痛怕是仍会泛出,让人心弦阵痛,满口苦涩的吧?
文远徘徊在及时行乐与无尽自责的漩涡里面,左右不能,纵使后面仍有出手,但是一想到苗衣临走时的眼神,终不能释怀,意兴阑珊了。
渐渐的,对那片时的欢愉,也不太热衷和追求了,被仍然四处猎艳的老土嘲笑为「老僧」。
……
文远看着窗外,雨还在瓢泼着。
下班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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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